11月18日上午,“蓮蓮吉慶——饒宗頤教授荷花書畫巡回展”在中國美術館開幕,展出知名學者饒宗頤所作的荷花題材作品與部分書法作品。平時在香港深居簡出的百歲老人饒宗頤也專程來到北京并親臨現場,將4件(套)中國畫和6件(套)書法,共計10件(套)作品捐贈給國家。
發布會現場
饒宗頤博通于甲骨文、古文字學、上古史、藝術史、詩詞學,乃至書畫音律。饒宗頤自髻齡習書畫,此后未綴丹青,及至百歲高齡亦筆墨揮灑不息。他的書畫秉承了中國明清以來文人書畫的傳統,流露出文人士夫氣息。他不僅主張詩、畫兩個門類息息相關,也主張所有的學問都可與藝術一脈相通。
饒宗頤的荷花素有“饒荷”之稱。饒宗頤曾說過,他近年來喜歡繪寫荷花是有一定的因由。他父親為他取名“宗頤”,是要他宗法宋代理學大師周敦頤。周敦頤一生喜愛荷花,他的《愛蓮說》是自古以來稱頌荷花最重要的一個篇章,但是誘發“饒體荷花”的最重要引子,應為八大山人的《河上花卷》。
中國美術館吳為山館長評價道:“饒公主張‘學藝雙攜’,所有的學問皆可以同藝術一脈相通。其生命與學術之研究往往成為藝術創作可汲取的滋養,并能于古人筆墨之上迭出新意,自成一家。細賞饒公畫作,筆法、造型和構圖乃至整體氣韻,落筆之處,既得古風,又有新意。其書,時漢簡、時魏碑、羲之、魯公、東坡、文長……跌宕崢嶸、流水行云,所謂集深厚功力與詩人才情于一體,氣質使然也。”
在文人繪畫中,題跋占有重要的位置,也有很多講究,往往是“畫之不足,題以發之”。作為文人思想在畫面上的一種特別的表達方式,饒宗頤不止于此,他還常常配以對聯,如此次展出的如下作品:
“琴伴庭前月,衣無世外塵”
“長樂延年”
“濃艷香風里,美人清鏡中”
無論是“琴伴庭前月,衣無世外塵”還是“濃艷香風里,美人清鏡中”都有著濃厚的文人意趣,荷花作為一種文化符號,在饒宗頤的繪畫世界中,得到了充分的表現。
在我國的佛教藝術中,流行大量地使用金色,這是為了體現佛國莊嚴。近十幾年來,饒宗頤的書畫創作也十分喜愛金色,不但在金箋紙上進行書畫創作,還以金色作書,以金色作畫,《饒宗頤:學術與藝術》中寫到饒宗頤在接受李文儒的采訪時曾談到:“我覺得中國的書法及繪畫都是不斷地推進,不斷有新的東西加進去二單是繼承古人的成法,只能說是中國藝術長流的一部分工作,更重要的是,要對書畫藝術有自己新的見解、新的路向。所以我雖然現在到了這一個年紀,但依然不斷思考及不斷試驗著新的書畫技法。……像我寫荷花,我有時使用鉤金、潑金、潑彩,甚至用金銀色彩混雜在水墨中來表達我心中的荷花,我嘗試用山水畫的宏大結構,甚至干濕濃淡不同的線條來寫荷花,就是希望能夠打破成法,但又不違物理地去寫這種花中君子。”
香遠益清
玉井蓮
資料圖
饒宗頤他還像清代以來的諸多文人那樣,把文人把玩的鐘鼎制成拓片,然后在拓片上再畫荷花,古色古香,文氣勃發。
金石延年
吳為山說:“《蓮蓮吉慶》以出水芙蓉的靜雅美好輝映和氣致祥的時代,饒公美意乃心之向往與宏愿。在此我也借用石濤和尚的:’在墨海中立定精神,筆鋒下決出生活,尺幅上換去皮毛,混沌中放出光明,縱使筆不筆,墨不墨,畫不畫,自有我在’以表達對饒公藝術的敬意。”
關于饒宗頤的書法風格,學界長認為其書法符合粵人書法的特點:由唐碑入門,初習漢隸,后臨魏碑,繼以碑法入行草,對于甲骨、鐘鼎、帛書、簡牘、敦煌寫經及歷代名跡無不潛心揣摩,博采眾長,參以己意。以吸取古人神氣為主,胎息古人而不為古人所限,形成了“奇古”的書法風格:在氣象平和中追求“奇”,在工美秀整中蘊含“古”,奇是文而
古是質。
饒宗頤鑄古今異字書法紙本34×138cm 1990年中國美術館藏